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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洋
香港科技大学校董会主席、美国国家工程院外籍院士
2024年9月5日，国际瞩目的Inclusion·外滩大会在上海隆重召开。在此次大会的主旨演讲中，香港科技大学校董会主席、美国国家工程院外籍院士沈向洋发表了关于人工智能（AI）特别是AI agent的重要演讲。随着AI技术的不断发展，沈向洋指出，AI agent已经成为了行业内的重要焦点，其颠覆性力量正在逐步显现。然而，技术的进步并不仅仅意味着带来便利，沈向洋在演讲中也强调了 AI治理的重要性。随着AI系统的普及，必须意识到其潜在的风险和伦理问题。在他看来，面对这样的颠覆性力量，构建一个负责任的AI治理体系尤为紧迫。
这要求全球各国共同努力，制定出适应不同国情和地区的治理框架。沈向洋提出，了解技术所带来的变化及其对社会的影响，是实现有效治理的关键。他呼吁，技术手段与前瞻性思考相结合，以实现跨国界的有效治理。
思考一：算力是门槛
从2010年、2012年开始，所有的这些模型，每年这些大模型需要的算力是以什么样的规模向前增长。一开始几年有6、7倍的增长，最近这几年稳定下来，大概每年有4倍的增长。沈向洋说：“今天做大模型，做深度学习，首先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有算力。”从2010年、2012年开始，大模型需要的算力以6、7倍的速度增长。这几年稳定下来，大概每年有4倍的增长。“算力的增长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今天的大模型，模型越来越大，参数量越来越大，所以算力的要求随着参数的增长，不仅仅是一个线性增长，更加像一个平方向的增长，为什么呢？因为模型大了以后还要有更多的数据来训练大模型。所以整体对算力的要求，过去这些年非常大。”
“讲卡伤感情，没卡没感情。” 沈向洋感慨道，整个计算机芯片行业的发展，从原来的摩尔定律已经变成了黄氏定律。GPU一年涨4倍的算力，如果18个月只是涨1倍，十年下来大概也就是4个100倍。一年涨4倍，十年下来就是100万倍。
思考二：数据的重要性
根据资料，GPT3的训练数据是2个T的token，GPT4是12个T左右，并且还在不断的加数据训练。沈向洋猜测GPT5的训练数据大概会是200个T。目前的整个互联网，都无法提供这么庞大的数据，还需要想办法挖掘更多的数据来满足模型训练的需求。沈向洋表示，“互联网40年积累的数据，好像就是为了这样一个AI时刻”。之前作为互联网最核心的积累，数据大多被谷歌用来做搜索引擎，以后这些数据都会被拿来训练大模型。
思考三：大模型的下一步
沈向洋认为，下一步要走的路已经非常清晰，“未来肯定要往具身智能走，一定要往机器人这边走，机器人里面特别的形态就是自动驾驶。”从原来的语言模型、文本，接下来要做多模态，今天的多模态Sora模型还不是那么强大，物理性质是不能保证的，做不到一个世界模型。从技术上讲，肯定要走理解和生成统一起来的道路。
思考四：大模型对整个行业的影响
回到对于算力的需求，通用大模型至少需要万张卡，未来可能需要1万张H卡； 行业大模型需求在千卡级别； 自己一家公司、一家企业要做一个企业大模型，需要的可能是百卡级别训练。“ 但是我自己觉得特别激动人心的事情，未来是个人大模型，现在比如联想、微软推的AIPC，苹果号称的Apple Intelligence，都是朝着Personal Intelligence这个方向在向前发展。” 沈向洋表示。截至7月底，中国备案大模型的数量是197个，大概30%是通用大模型，70%是行业大模型。未来的行业大模型还会越来越多。
思考五：AI Agent——超级应用
沈向洋说：“超级应用就是AI Agent，ChatGPT虽然很了不起，虽然很强大，但是远远没有到Agent的地步。”Agent是把人的生产力提高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高度。GPT到今天基本上还是相对单点的突破，真正要向前走，是要把工作流建立起来，要把行业进行分析，从本身的大模型应用框架到平台，到知识技能、任务、对话，全部接起来，才可以做到这样的结果。“一个工作流，要把技能、数据库跟公司所有的数据打通，配以底层的大模型，可以做出很了不起的事情。在应用方面，我对很多中国的公司未来的发展非常有信心。”
思考六：重视AI的治理
AI治理非常重要，各国的看法很不一致。今年世界人工智能大会（WAIC）的主题就是在讲AI治理，各个国家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有很多不一样。AI的发展，对民众、公司、政府监管、社会发展等各个方面都产生了强大的冲击，引发了公众对于其安全治理的担忧。
“我觉得接下来人工智能的发展很重要的一点，从全球各个国家角度来讲，是一定要做主权人工智能，而主权人工智能背后一定需要有一个主权云来支持主权人工智能的发展。” 沈向洋表示。
主权人工智能（Sovereign AI） 指一个国家利用自己的基础设施、数据、劳动力和商业网络生产人工智能的能力。主权人工智能包括物理基础设施和数据基础设施。后者包括主权基础模型，如大型语言模型。随着人工智能和加速计算日益成为应对气候变化、提高能源效率和防范网络安全威胁的关键工具，主权人工智能在装备每个国家以加强其可持续发展努力方面可以发挥关键作用。
思考七：重新思考人机关系 “GPT带来的冲击有多少是人机交互的震撼，又有多少是机器智能的发展？” 沈向洋认为应该重新思考人机之间的关系。他指出，AI为人类提供了与技术共生的全新语境，人机交互的新方式指向“AI与IA”的融合共进。IA（Intelligent Augmentation），即智能增强，代表着一种以人为本的 AI 发展路径。它聚焦于运用技术提升人类的能力，而非取代人类，强调了人类与 AI 之间的协作关系。
“纽约时报专栏作者John Markoff 提到，计算机过去几十年的发展路程里，真正的赢家是做人机交互的。不管是什么技术，最后的目的都应该是帮助人类更好地使用机器。” 沈向洋表示，“到了AI时代，人机交互最本质的是对话，就像ChatGPT这样。ChatGPT加上微软，会不会成为AI时代最伟大的公司？我想只有时间才能够验证。”
思考八：智能的本质今天，GPT的发展如火如荼，但实际上，人们对智能的理解还是非常有限的。不同于物理学，上到浩瀚的星空，下到微小的量子，都能有一个大一统的理论可以解释；今天的深度学习很多东西都是不可解释的，没有鲁棒性。
“智能的本质是神经网络与符号系统的世纪之争。” 沈向洋说道，“今天，虽然人工智能的发展还处在一个相对来讲比较早期的阶段，但是行业上已经有很多的应用，值得下定决心去做，我对未来的发展充满信心。”
通过沈向洋在Inclusion·外滩大会上的演讲，我们看到了人工智能，特别是AI agent所带来的机遇与挑战。未来，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AI agent将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人类需要在享受这些新技术带来的便利时，也要认真思考我们的治理方式。在AI时代，个人、企业和政府应当明确自己的角色与责任，积极参与到AI的治理中来。面对这个改变世界的力量，构建一个负责任的AI生态将是未来发展的重要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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